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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造星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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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貼心的弟弟要哪裏才找得到?

嚴小白看著面前的齊羽不住輕笑:“你以後也別再叫我二嫂嫂了,我跟你哥哥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齊羽煞有介事的點頭:“我明白,你們女人總是希望將那些不好的過往都一筆抹去的。”

嚴小白忍不住笑了起來:“你個小孩子,懂得倒是挺多,還你們女人……就像你有過女人一樣。”

齊羽不高興了:“我當然有過女人,我今年都十八了,軍中二狗子的哥哥十六就當爹了!”

嚴小白詫異的看著他。

齊羽發覺自己失言,但又不想讓她看扁,紅著臉低頭道:“我曾跟軍中幾個將士去過花樓,喝過花酒……”但他很快又擡起頭沖嚴小白一本正經道,“但我也不是什麽好色之徒,我也懂得生死契闊,此生一人的!所以二嫂嫂你也別再把我當做孩子!”

嚴小白沒想到這個小孩會這樣激動,她強忍著笑意,用左手一指圓桌上的一包糖豆:“那那邊的那包糖豆你還吃嗎?”

齊羽認真道:“不吃。”

“呀哈,真長大了,糖豆都不吃了?”

誰想他卻輕輕從水中抓起她被燙傷的右手:“我要幫二嫂嫂你上了藥以後再吃。”

白嫩的小手在嚴小白的指間來回摩挲,他的動作極輕極柔,生怕碰傷她一毫一厘,紅色的燙傷膏散發著陣陣花香,齊羽說這是不敗將軍府最好的燙傷藥,當初羅誠被大火灼傷,整個右臂都焦了,全靠這個治好的。

“羅誠受過很多傷嗎?”她問他。

齊羽點頭:“打仗哪有不受傷的?在說以羅誠的出生,要不是在戰場上拼了命又怎麽能博得一個校尉的官職?”

“校尉?”在嚴小白的映像裏,這個官在武將之中也不算小了。

齊羽卻不以為然道:“校尉有什麽了不起,我還中郎將呢。”

嚴小白啞然,齊羽的官職是個人都能知道怎麽來的吧。

按照大唐的官度,校尉可以擁有自己的宅子,雖然可能只是很小一棟,但至少不用在不敗將軍府做個管事的下人,這對他來說太屈才了。

齊羽笑道:“這你就不知道了,羅誠當年差點餓死街頭,他為報答我父親的救命之恩才一直留在這裏的。”

因為傷了右手,煎藥的事情就只能交給了齊羽。

嚴小白端著個碗來到羅誠房裏:“吃飯了。”

正坐在床上看書的羅誠皺起了眉頭:“不會又吃紅燒牛肉面吧?”

聽羅誠這樣問,嚴小白忙搖頭:“當然不是,最後一包紅燒牛肉面昨個兒就吃完了。”

羅誠長舒一口氣,好像死裏逃生一般。

“當當當當!”嚴小白得意的打開碗蓋,一臉興奮的沖他道,“今天吃香菇燉雞面!”

羅誠欲哭無淚,從書中擡起頭來卻猛然道:“你的手怎麽了?”

嚴小白單手端著面大大咧咧的來到他面前:“剛才不小心燙了一下,沒事。”

羅誠並不信她所說的,直接拉過她的手,一定要自己查看過以後才能放下心來,但見這手上的白紗包的歪歪扭扭便問她:“誰幫你包紮的?”

嚴小白不以為然:“齊羽。”

羅誠一楞:“他?”

在羅誠的印象裏,齊羽雖然在沙場上勇猛異常,但畢竟是齊家的公子,平時只有別人給他療傷包紮,伺候吃喝,何曾見過他為別人做過什麽。他心思極快,微微一想便有了答案。

嚴小白見他用一種奇怪的目光看著自己,忙問:“怎麽了?”

羅誠輕笑一聲掩了那點猜測,轉口道:“沒什麽,他沒你包紮的好。”

“那當然,我可是正規院校畢業的,這都是基本功。”

嚴小白得意的仰起頭,陽光從窗外切進來,玉脂凝肌,雙瞳剪水,相貌雖不是最出眾的,但勝在靈氣逼人,羅誠看得不由出了神,嘴裏喃喃道:“難怪如此,全不由人。”

吃完泡面,趁著陽光正好,嚴小白拉著羅誠到後花園散步,恰逢齊媚兒正跟著舞娘在那裏學跳舞,原本好好的扇子舞硬能被齊媚兒舞出砍大刀的氣勢來,氣的舞娘又是跳腳又是抱怨。

齊媚兒滿臉沮喪的坐在廊下:“都怪羅誠不好,提什麽琉璃心女的事情,害我這般折騰。”

明眼人都知道,當時若不是羅誠想到這個主意克制住了二皇子,此刻齊家恐怕早就出事了,可齊媚兒卻將自己不善舞蹈的責任全都歸罪在羅誠的頭上,這讓嚴小白很是氣憤。

“別去。”

嚴小白剛要上前就一把被羅誠拉住。

“如果只是報恩,你身上那點傷疤已經夠還他們了!”嚴小白義憤填膺,這幾日她一直照顧著羅誠,才發現這個面相俊朗的男子身上居然到處都是傷痕,好幾處現今看來都觸目驚心。

羅誠淡淡搖了搖頭:“離開這裏,我就沒有家了。”

一句話說的嚴小白心裏酸楚不已,他將齊家當做家人,可齊家卻只當他是下人!

她腦子轉的飛快,眨眼間便沖著齊媚兒大聲笑道:“不就想在琉璃心賽上拔得頭籌嗎?這有什麽可難的?”

齊媚兒跟舞娘一起轉過頭來看她,舞娘道:“嚴小姐不是本地人,許是不知道,許多名門望族為了能贏上一場比賽,往往在女孩還三四歲的時候就教她們跳舞,來參加琉璃心賽的姑娘們大多都有十幾年的功底,想要靠一朝一夕的練習就贏了她們,怕是有些……”

她不敢說齊媚兒癡人妄想,只能訕笑幾聲略過。

齊媚兒瞟了眼嚴小白,又見羅誠正站在她身後,知道兩人是一起出來散步的,明明心裏不舒服但又礙於他們兄妹身份,不好生事,便懶懶道:“沒事就別來打擾我們,免得耽誤我時間。”

嚴小白卻偏偏嬉笑著上前:“我有必勝之法。”

嚴小白的必勝之法很簡單,如果舞功功底拼不過別人,那就只有出奇制勝了。

齊媚兒本也被折騰的不行,聽她說的頭頭是道,心中也燃起了希望,只是舞娘擔心道:“前四場只比舞藝,你怎麽都行,可最後一場,也是最重要的一場,必須跟佛教相關,而跟佛教相關的幾篇舞曲,沒有功底怕是不行。”

“那我們就編個佛教相關的舞曲。”嚴小白道。

“編?”舞娘大吃一驚,歷來能編舞曲的人不是花街柳巷的晃蕩子便是高院書府的大文豪,前者編的無不是淫歌艷舞,而後者則並非錢財可以使喚,想要高雅至道,以舞參佛,更是想都不敢想,所以自琉璃心賽開辦以來,大家來來去去所表演的也無非就那麽幾支舞曲,想要獲勝自然是看誰的功底更強些。

嚴小白轉身問齊媚兒:“願意信我嗎?”

齊媚兒顯然不願意,但此刻若不試試,光靠自己臨時抱佛腳是必輸無疑,她可不願意真的嫁給那個好色的二皇子,也只能無奈的點點頭。

“那就乖乖等著我的安排!”嚴小白沖她露出一陣詭笑。

從花園裏回到房間,嚴小白馬不停蹄的開始寫創意,還有不足一個月就要開始第一場比賽,她時間緊迫,雖然她不是個藝術家,但從小到大的春晚也不是白看的,撇開一場場令人昏昏欲睡的表演,總有那麽一兩支精彩的舞蹈留存在記憶中。

羅誠至始至終都站在她的身邊,靜靜的看著她一個人奮筆疾書,一開始見她在紙上寫下的標題是——“整人計劃”,可後來又把前面兩個字劃了,改成“造星計劃”。

他有些啞然,實在猜不透她究竟在想什麽。

“羅管事,我要一個工匠幫我造些東西。”她居然稱呼他管事。

羅誠知道她沒有開玩笑的意思,忙配合道:“你想造什麽?我想我可以。”

嚴小白本不信,再加上他受傷也不想他多勞累,可他卻說自己整天躺著實在無聊,便也由他去了。

誰想,第二天當嚴小白哈氣連天的打開房門時卻發現,昨天還是圖紙的威亞機居然已經成型並擺在了她的房門口。

“臥槽!臥槽!臥槽!”她難以置信的繞著三樓多高的威亞機不住“臥槽”,到是一邊的羅誠正悠閑的喝著早茶,沖她道了一聲:“早安。”

嚴小白大驚,迅速跑過去反覆查看他的雙手:“是人嗎?你是人嗎?不會是一臺披著人皮的機器吧?你會變異嗎?有內褲外穿飛天過嗎?還是手心會吐絲?”

羅誠再次哭笑不得:“不是我一個人完成的,我昨晚請了幾個人幫忙才做完。”

嚴小白這才稍微淡定下來:“哦,原來如此。”隨即卻又想到什麽,馬上沖著他大怒道,“你現在是個病人啊!你怎麽可以熬夜啊!你知道我這幾天為了照顧你有多累嗎?”

羅誠被她罵的一楞,轉而卻微微笑著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頂:“正是因為你對我好,所以我才想加倍的對你好啊。”

羅誠並不知道自己的這一舉動對嚴小白造成的殺傷力有多大,所以當他發現面前的嚴小白整個已經呆成石塊的時候還以為是她沒吃早飯不舒服了,連忙站起身將早就準備好的一碗粥遞給她:“吃了你那麽多天的泡面,現在開始也嘗嘗我的手藝吧。”

真想……將他偷回現代啊!嚴小白端著碗不住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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